未沫｜41.谁杀了谁（六）
那个没有皮肤的人跑了几步就倒在了地上，后面远远地跟来了几个胆大的人，大概是附近的居民。
这次的事件发生在居民区附近，人流较多，导致不少人看到拍下了这一幕，并且被传到网上，不出半小时，“无皮人”奔跑视频已经传遍了各大网站，几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城市各角落对此议论纷纷，警局也对此事忙得不可开交。
“上头说，现在由于社会舆论压力，要求我们必须五天内破案。”宫辰打完电话，喊道，“包括无皮人和兔子男案件！”
“这怎么可能！之前一个礼拜都破不了的案子，现在要我们五天破案？他当我们拍戏呢！”轩辕天不满道。
说话间，慕容依和白逍遥走了进来。
“对自己有点信心好吧，之前那么多困难的都过来了，这次不过是头脑风暴罢了，不比捉鬼降妖简单？”慕容依坐在椅子上翻了个白眼。
“而且我们可以存档嘛，过不了就慢慢想呗。”白逍遥说着环顾四周，“话说那几个帅哥呢？他们去哪啦？”
“几个去睡觉了，几个去法医那里了。”轩辕天随意回道。
“什么？睡觉？！”
“......只是字面意义上的而已。”
“嗐，没意思。”
“......”
·
法医室。
“死者身上没有利器划破或刺入的痕迹......这个人刀法也太好了吧，精准剥皮。”扁鹊一边尸检一边说。
李白和狄仁杰戴着口罩站在一旁看着扁鹊做尸检，闻言李白问：“那他身上可有撕咬的痕迹？”
“有。”扁鹊低下头，眼睛几乎要贴着死者皮肤，“粗看不明显，但细看还是能发现死者肌肉上浅浅的齿印，是人类的没错。”
“那看来这不是用刀剥皮了。”狄仁杰皱着眉说，“死者的皮肤是被撕咬下来的啊。”
扁鹊不予评价，因为他实在想不出什么人的牙口这般好，竟能生生咬下人的皮肤，甚至有时他怀疑，这真的是人能办到的事吗？但看着齿印又确实是人类的，事实在此，那原先的猜测也被抛在了脑后。
检查完尸体表明，扁鹊准备开始解剖，这画面冲击力就有些大了，李白和狄仁杰受不住就先出了法医室。
法医室门口有排长椅，两人坐下，摘下口罩皆呼了口气。
“没想到兔子男还没抓到，又来了个无皮人案件。”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狄仁杰叹息道，“还真是应了诸葛军师和赵将军的话，不愧是一场死局啊。”
“死局......”李白垂下眼眸，手指交叉搭在双膝上，微微弯着身子，作沉思状。
如果说要破死局需要跳出局限才能盘活死局，那么如何跳出这个局呢？是以旁观者的角度来看待局面吗？
李白沉下心来，试图放空自己，回顾这次关卡从开始到现在的一系列事件。
故事从平桥下的死者开始，根据身边好友的证词他们锁定了嫌疑人宋北，却在一系列搜查过程中发现此人已去世。
结果却在太城烂尾楼中发现了宋北的尸体，尸体新鲜，不像是死了几个月的样子。
“咔哒”
思考间，扁鹊已然做完解剖，推开门走出法医室汇报结果。
“死者皮肤全无，皮下肌肉上有浅浅的齿印，确认为人类的牙齿，身上无其余伤口。”扁鹊说，“死者胃内有发现大大小小的几根骨头，是兔子的，也不知道怎么进去的，因为死者咽喉处无恙，胃部附近也没有切开缝合的痕迹。”
“又是兔子骸骨？”狄仁杰震惊道，“这么说无皮人案件属于兔子男案件？什么？兔子男案件已经第三起了？”
“是的你们抓紧时间吧，我听另一组人说领导要你们五天破案。”扁鹊说。
不等狄仁杰出声吐槽，有个小警察抱着一份报告跑了过来，神情复杂。
“死者的DNA验好了，是吴法医的......”
吴法医，就是扁鹊在这里的老师。
无皮人案件他因为有事而无法去现场勘验，却没想到这一别竟成永别。
众人偏过头，透过墙上的玻璃看向躺在手术台上那披着白布的人。
曾经站着的人，如今也成了躺着的那个。
有时候角色对换，只要一念，只要一瞬。
·
很快这个消息传遍了警局，当然也传到了领导耳中，领导一听气得直拍桌子，说“小吴这人工作兢兢业业的，待人友善，为人端正，怎么能死得如此不明不白”......
“——于是原本的五天为期改为了三天内破案。”宫辰又补充道，“但是除了我们两个小组，又多设了两个专案组，说是人多力量大。”
李白却暗自摇摇头，找不到关键点，全民行动都没用。
但关键点到底在哪？李白只觉得现在脑子有点乱，像团好几根毛线缠在一起的毛球似的，解不开拉不动。
他随意抓起一根毛线头，扯动，是在法医室门口胡思乱想的案件回顾。
李白阂眼回忆着。
嗯，宋北尸体被发现后就是吴法医的惨死……那么到目前为止兔子男案件一共三起：平桥案，烂尾楼案，还有无皮人案件。
连环案一定有共同点，那么其一是现场都有兔子骸骨，不管别人如何猜想，反正他觉得这就是一个标志，代表了兔子男的标志。
其二是死者都是被人咬死的，其三......好像暂时没有了。
李白放下这根线头，又拿起另一根线，这根是案件的疑点。
平桥案现场的金属片真的是宋北留下的吗？无意还是有意的？
宋北到底是什么时候死的？几个月前的病逝，还是烂尾楼案？
如果是死于疾病，那么他怎么会复活呢？如果是死于烂尾楼中，那么是谁代替他被火化？盒中一捧灰，会属于谁？
真正的操盘者，那个自称兔子男的凶手是靠什么控制人咬人？不是蛊毒又会是什么？
还有凶手为什么要杀这些人？明明都来自于各行各业，甚至各个城市地区。
李白猛地睁开眼睛，一根隐匿于角落之中的线头被他一把揪了出来。
不对，是有联系的。
如果把这一切与身为玩家的他们联系在一起，那么对于他们来说平桥的死者是路人，死于烂尾楼的宋北是他们的嫌疑人，算半个熟人了，而吴法医就更为亲近了，是他们的同事......从他人，到身边人......
线头一拉，毛线终于散开。
李白咽了下口水，一滴冷汗滑落脸颊。
再回想之前种种疑点，如平桥出现得突兀的金属片，如后来找不到的车主......会不会这其实是凶手的诱导？
也许，他真正的目标其实是他们这些玩家。
他人、身边人，该轮到他们自己了。
李白没敢把这个想法告诉任何人，这想法太可怕了，他不想因此而影响大伙的心态。
“老白！你坐在那发呆干嘛！快来日常案情讨论了！”
“来了。”
李白压下心中焦虑向狄仁杰走去。
别想这么多了，早日破案吧，只要在兔子男还没盯上他们中任何一个人的时候尽早将他缉拿归案就不会出事。
·
狄仁杰为大伙分发完元芳整理的“兔子男案件资料汇总”后，就要拿笔在原本那块写得密密麻麻的白板上加上吴法医的简略消息时却突然动作一顿。
他感到地面好像颤了颤，就像地震了一样，但这震动来得突然去得也快，只是几秒钟就没了感觉。
“怎么了老狄？”李白见他久久没有动静，便问道。
“你们有没有感觉刚才好像地震了？”狄仁杰见其他人对此没有反应，不确定地问。
大伙面面相觑，皆摇了摇头。
狄仁杰只以为是自己出幻觉了，没太在意，就接着与大伙讨论案情了。
直到第五天下午，慕容依失踪。
而为手机信号定位时，却发现是在一家废弃多年的工厂。
即宋北的工厂。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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