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沫｜39.谁杀了谁（四）
白起吃过饭与众人道别后就回到了自己的小木屋。
今天的小森林还是一如既往地冷清，不过兴许这会儿正好是饭后时间，倒有几对年轻夫妇或者老人和孩子来这里散步聊天。
他看到有两个小孩在踢毽子，那两对年轻夫妇似乎认识，聚在一起闲聊着，还有一个拎着大包的人，看他行色匆匆的样子，大概赶着回家吧。
嗯？那个拎着大包的人怎么是从林子里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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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中午，太城的某栋烂尾楼外边正拉着一道道警戒线，拦住了路人们好奇的目光。
从围观群众打听来，这栋烂尾楼闲置在此已多年，直到年头太城政府准备发展这块区域经济，于是到处动工改建，到了这周终于轮到了这栋烂尾楼，结果今早拆迁大队一进来就看到了尸体，吓得直接当场报警。
原本负责此案的吴法医临时有事不在，所以这次的尸检是交由扁鹊进行的。
“如何？”李白蹲在扁鹊身边，问。
扁鹊招呼着旁人将尸体抬上担架带回去，他脱下手套和口罩回道：“死亡时间初步断定是昨晚六点左右。有牙印，目测人为，体无完肤，血肉模糊，暂时无法辨认受害者身份。”
李白闻言颔首道：“看来可以跟兔子男案件并案处理了。”
虽说此案可以与兔子男案件并案，但却还是有些不同，比如这次的受害者只有一个人。
“看过周围了，除了一具尸体和杂草堆里的兔子骸骨外，没有其他尸体或可疑物品了。”狄仁杰走来，“啧”了一声，说，“这栋楼真是废弃多年吗？怎么啥都没有，干净得不正常。”
“干净？”
“是啊，没有灰尘，没有发霉，也没有蜘蛛网等等，就好像这楼是新建的一样。”狄仁杰皱皱眉，又问了一遍，“这真的是废弃多年的烂尾楼吗？”
李白对此也同样表示不解，但是既然想不通就先换别的想，“就一具尸体，那会不会说明受害者是被咬的那个？这次莫非不是被蛊毒控制自相残杀，而是养毒虫看他们斗？所以受害者是斗输了？”
李白向原本尸体所躺的位置看了一眼，那具惨不忍睹的尸体已经被搬走了，只留有用粉笔画的尸体轮廓。
李白眯了眯眼，他感觉缺了点什么。
如果说这里曾有两个被下了蛊的人在互相厮杀，看死者的模样想必过程一定十分惨烈，那一定有血肉横飞这个场景。
李白微微睁大了双眼。
可现场没有血泊，也没有碎肉。
“老狄！”
李白转过头看向狄仁杰，狄仁杰也微微扬起了嘴角，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
“明白，这就去翻翻平桥一案的现场图片，如果也只有尸体没有血液溅射这样的情况，那么平桥包括这里恐怕就不是第一案发现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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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打道回府，意外地发现宫辰等人恰好也在警局，想着多一个人多一份力，就向他们分享了自己的消息。
“这么想来那儿确实不是第一案发现场，我们去平桥那时你们也在啊，除了依稀可见的粉笔印子，其他啥也没有。”
“对了，关于平桥一案我们小组有个新的想法。”宫辰翻看完现场拍的图片，说道，“既然唯一的嫌疑人宋北早已去世，而凶手又借了宋北的身份杀人或委托，那么凶手很可能是与宋北相熟的。”
“所以向上头汇报后我们加大警力去搜查，找到了几个与宋北有仇的人，并且不是老弱病残，有作案嫌疑。”
狄仁杰眼前一亮：“漂亮啊，那询问下来怎么样？”
“但很遗憾他们都有确切的不在场证明，已经排除嫌疑了。”
“......”真是空欢喜一场啊。
在大伙焦头烂额之际，扁鹊带来了很多重要消息。
“我要说的事有三件，都挺重要的，所以就按时间顺序来吧。”扁鹊说，“我听太白兄说你们猜测受害者们有被下了蛊毒，可尸检没有发现毒物的存在。”
在场的人闻言皆是一脸震惊。
“他们不会是自愿咬死对方的吧？这、这太离谱了吧……”
说话都是白逍遥，就是李白之前在湖边顺手救的那个女孩。
“另外兔子骸骨也验过了，不稀有，白起住的小林子里就有不少野生的，同样查下来一切正常，我建议你们别死盯着蛊毒不放了，换别的思路吧。”
扁鹊话落，众人陷入了沉思。
又断了一条线吗？之前查宋北，结果发现这个人已经死了，现在的方向是蛊毒，却压根没有蛊也没有毒。
怎么感觉像是在被人牵着鼻子走啊？
李白抱着手臂，轻轻靠在椅背上，感到了一丝不爽。
“然后是第二件事，死亡时间是在昨天下午六点十分至晚上七点，身上的伤全是新伤，是在死亡前造成的。”
“最后就是烂尾楼那具尸体身份确认了。”扁鹊顿了顿，他一时忘记那人叫啥了，半分钟后才想起死者姓名，“叫宋北。”
“哐当”一声，李白一个没站稳，他靠着的椅子翻倒在地。
现场先是一片沉默，随后是椅子被扶起的声音，最后是一阵唉声叹气。
“宋北不是死了嘛怎么又活了......同名同姓？”李白问。
“对哦。”原本趴在桌子上的曜直起身来，用炙热的目光看向了扁鹊，“是哪个宋北？”
“别垂死挣扎了，就是那金属工厂的宋北，你们之前的怀疑对象。”扁鹊毫不留情地说。
曜听了，又趴回了桌上，屋子内一时间又陷入了沉默。
扁鹊左看右看，耸了耸肩，一脸“我只是法医，不负责破案”，走出了这压抑的房间。
李白最先打破宁静：“其实这也不是没可能，或许宋北一开始就没死，他是假死。”
“可是他的邻居说尸体火化了，他们看着尸体被丢入火葬场只留下一捧骨灰。”
狄仁杰反驳道，边上的宫辰配合地点了点头。
“那万一他们撒谎？也许只是找了个像宋北的人代替他去火化呢？”
“可真是这样的话这案子就牵连太广了，一个案子所涉及的人越多那就意味着线索越多，也越容易找出真相，可现在都第二起命案了警方还没破获，那说明这个案件的参与者很少，甚至就一个。”
“那你的意思是他们都不知情，也是被蒙在鼓里了？”
“嗯，我认为宋北是主动假死的，原因不明，又由于他假死，在身边人认知中他就是个死人了，那么就很难查出他假死后接触过什么人。”狄仁杰说。
“所以我们得从凶手角度入手，既然烂尾楼不是第一案发现场，那凶手抛尸必定要借助交通工具，可以查一下烂尾楼附近的监控，或许有发现。”
元芳正记着小本本，突然有了个念头。
“狄大人，可以验下骨灰吗？查出那人的身份，再根据他平时的生活轨迹......”
“不行。”狄仁杰摇摇头，“骨头里是有DNA的，但烧成灰的骨头就只是一捧灰了，什么都查不出来。”
狄仁杰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元芳，元芳也从他的眼中读出了“这常识都不知道”、“让你平时多读书吧”、“回去扣工资”等字句。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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