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沫｜34.未接来电（七）
“小元芳，你先做个心理准备。”
“怎么了？”
“你后面有好多只鬼。”
“！！！”
“不过长得与常人无异，应该不是怨鬼。”
“那没事。”
话是这么说，但真当其中有只魂魄幽幽地飘过时，元芳还是被吓到了，直往狄仁杰身后躲。
那路过的魂魄似乎是个敏感的人，发觉了元芳能看到他，一下子激起了他的玩心。
“天呐你能看到我？诶呀别躲呀～你是弗西克家族的小辈吧？那我应该是你祖父的祖父......哎我又不是那些怨鬼不会吃人的别怕呀。”
那魂魄围着死死抱着狄仁杰不放的元芳转着，嘴上唠唠叨叨地说个不停，不过也确实挺有用，至少证明了他确实不是怨鬼。
元芳在一番心里挣扎后也终于睁开紧闭的双眼，然后他就看见一个飘着的怪叔叔向他挥了挥手，“HI～”
“啊啊啊啊啊啊！”
交谈下来，这位飘着的先祖叫海力，也是诺亚老太太的丈夫。
“啥？我没有英年早逝啦，只是人的魂魄都是这样的，会呈现你一生中最美好的样子。”
“人死后会有两个选择，一是投胎转世，二是去亡灵国住着。我就选择了第二条，所以才能年年回来看你们呀我亲爱的孩子们～至于怨鬼当然就是两条路都没选咯，所以才变成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唉……”
“这么说，前辈您见过怨鬼？”李白问道。
海力认真想了想说：“有几次亡灵节回来时在人间道路旁见过两个。”
“那冒昧问下，我们家族是否有怨鬼？”
海力对这个问题愣了愣，似乎不愿意回答，良久才抿抿嘴点点头。
“是我妻子，诺亚。”
这个回答让在场的三人都感到意外和震惊，一时间谁都没有出声询问详情，海力却让他们不必拘束。
“这么多年我也释怀了，想问什么就问吧，但说无妨。”
海力看上去倒是洒脱，可如果真的放下了，又为何待在那亡灵国迟迟不去转世？
见面前的这三个小辈都愣在原地不说话也没有动作，海力撇撇嘴道：“你们不问我就走啦。”说罢佯装就要飘走。
“等一下海力前辈。”狄仁杰连忙喊道。
“哎在呢，赶紧问吧，你们好像准备要回去了。”
海力指指远处，那里的大人们已经在收拾东西了。
“那前辈我们就直说了。”
狄仁杰斟酌了一下，问：“诺亚老太太在要求安装座机之前可有什么异常？”
“呃我比诺亚去世得早几年，至少我活着的那段时间她挺正常，只是一年亡灵节回来时有听佣人们说诺亚着魔了，要安装座机似乎是毫无理由地，我也见到她对着座机说话。”
“那内容您还记得吗？”
“全是关于艾维公爵的，她也一直很崇拜这位公爵，那本传记被她翻看了好几回，后来书页都翻烂了。”海力说着皱了皱眉，“但是身为已经是亡灵的我，却完全没看见有什么别的魂魄附在座机上，诺亚可能真的是着魔了吧。”
“没有魂魄？”
狄仁杰摸摸下巴，如果是诺亚老太太对艾维公爵产生了执念，那现在祖宅内的那个怨鬼确实有可能是老太太，所以旗瑞夫人说来电的问题都是关于公爵的。
不过为啥到他们这就与公爵好像没关系了呢？
“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为啥能看到灵魂，不过能看到我应该也能看到别的，也许你们可以借此看看祖宅内的那魂魄是不是诺亚......如果是，希望你们想办法说服她离开人间。”
海力留下最后的请求，与三人道别离开了。
送走海力等一众前辈后，韩信跑来跟他们说该回去了。
“韩信你来迟啦，不然就能见到海力前辈了。”
“海力是谁？”
“是诺亚老太太的丈夫......路上跟你详细讲吧。”
李白带着韩信走远，元芳则拉住了狄仁杰的衣角。
“怎么了小元芳？”
狄仁杰以为元芳这会儿还在害怕，就领着他走得慢些，可元芳看着韩信的背影，还有口袋里微微鼓起的一小块，竟莫名地又不想说出他看到的东西了。
“没事狄大人，有些困了而已。”
·
晚上回到祖宅，四人尽快解决了晚餐后以散步为由，带着地图在宅子里找诺亚老太太的魂魄。
商讨之下，一致认为只有在亡灵节这个特殊的日子可以看见灵魂，所以才想赶在电话来之前找到鬼魂，不然就要被强制睡眠了。
李白举着地图，辨认着他们的所在位置，发现就要到藏书室了，紧挨着的就是休息室。
“老狄，那本传记我们放哪了？”
“大概是在休息室吧，昨天看完了就丢在那里没动过。”
“行你们先走着，我去拿一下。”
李白把地图塞给狄仁杰，只身推开休息室的门，韩信则留下靠在门框处等着他。
但找了一圈他都没有发现传记的踪迹，于是不再浪费时间，关灯关门拉着韩信走向藏书室。
“走吧，大概我们放回隔壁了。”
不过奇怪的是藏书室的门虽然开着，但灯却是关着的。
李白就要去摸灯的开关，突然被一只从黑暗里伸出的手制止了，韩信下意识地就要拍开那只手，却听到了狄仁杰压低的声音。
“是我，别出声，跟我来。”
两人跟在狄仁杰后面一路踮着脚走，最后走到了靠里面的一座书架边上，那里已经蹲了只小元芳正在小心翼翼地透着书本间的小缝隙看着什么。
三人并排蹲在元芳身边，也学着元芳看向书架子那边。
只见那里背对着他们站——或者说飘着个半透明的魂魄，好像正捧着什么东西。
元芳戳戳狄仁杰，用口语道：狄大人，它就没动过，我也不敢再靠近看了，怕被发现。
狄仁杰比了个“ok”手势，也向着李白复述了一遍。
李白这才明白为什么要安安静静地，看这鬼魂的状态，恐怕是在看书，再加上它十有八九是诺亚老太太，那么那本书应该就是艾维公爵的传记。
他转了个头，正要向韩信解释一下情况，却见他眉头紧锁：怎么了？
韩信：我看不见你们所说的鬼魂。
李白也颦了下眉头，他的第一反应是角度问题，但当他伸长脖子在韩信那个视角同样看见了鬼魂后，发觉了问题的严重性。
韩信：咦我又能看见了诶。
李白：你玩我？
韩信：不不，我这时灵时坏的，我也不知道咋回事。
霎时之间，李白想到了一个可以证实鬼魂身份的方法。
现在藏书室这个鬼魂是个怨鬼，完全不同于海力前辈，除非特殊情况，那么它是没有理智的，怨鬼如果发现有人可以看见它们，也必会追杀那些人。
可往往能看到鬼魂的人很少能把自己伪装得很好，所以韩信的这种状况，倒是他们现在能接近鬼魂且不被发现的最好的人选。
一刻钟后，韩信回到休息室。
“如你们所猜想的，是诺亚老太太，手里的那本书也确实是传记，不过她一直盯着那张公爵和养父母的照片看，没有翻页。”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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