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沫｜30.未接来电（三）
“在诺亚·弗西克老太太晚年时安装了座机电话，没人知道老太太为何这么做，但老太太执意如此，家里人也就由着她了。”
旗瑞夫人又叉了块牛肉在嘴里，“起初那座机很正常，只不过老太太有些奇怪，她经常一个人对着座机发呆，喃喃自语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一有人靠近她就没了声音。”
“大概又过了一个月吧，开始有人打电话过来了，这也是为什么我说事情可能与艾维公爵有关的原因，因为每次来电的问题都有关于公爵。”夫人不解地摇摇头，“这让我们感到很奇怪。”
狄仁杰问：“如果是公爵的事，那会不会是公爵认识的人打来的电话？”
夫人道：“当时家族里有人想到了这种可能，也去找了当年与公爵有过联系的人，但那会儿离公爵去世已经二十多年了，况且战争刚过，很多资料都不完整，所以只找到符合要求的两人，不过他们没过几年也去世了，唉。”
“可是之后来电还是没断过对吗？”李白问。
“不仅没断，甚至老太太去世后次数愈发频繁，打电话的人一直找不到，而这座机也怪了，拆不了，慢慢地就不再有人理会电话了。”
夫人说到这，手里切食物的动作顿了顿，“然后就出事了，有吊灯莫名坠落，差点砸死一个佣人，还有一些恐怖的虫子，当时家里有个小孩差点被吓得背气过去......”
“小姨，抱歉打断一下。”李白放下了刀叉，“差点？也就是一直以来没有死过人？”
“对啊，没死人这不是好事吗？”旗瑞夫人奇怪地问。
李白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是好事。”
但也有可能是坏事。
无论是哪种类型的怨鬼，存在久了就是会失去理智，这种不杀人的鬼，说不清有没有杀过宅子以外的人，还是靠仅存的理智在克制自己。
如果是在克制自己，一旦无法控制，后果难以预料。
理由他没有说出，因为他们现在的身份是弗西克家族的小辈，不该知道这些东西。
“出了这样的怪事，弗西克就举家搬迁了，后来有好奇心重的小辈把这里当鬼屋来过，据说也经历了吊灯、虫子这样的事件。”夫人吃下最后一块牛排，微微叹息。
“但是我和米兰一周前来这里时却发现祖宅内除了有些灰尘并没有其他的破损家具，住在这里的佣人们也说没有听到任何电话铃声，所以我一直觉得所谓电话诡事不过一个传说罢了，只是我的父亲不这样认为，所以我带着米兰来这里探查真相，好给父亲一个交代。”
“原来如此，小姨真是有心了。”狄仁杰道。
“做子女的，能为父母做的事也不多，总归尽力吧，无憾就好。”旗瑞夫人如是说道。
这时敲门进来了个佣人，神色似乎有些慌张。
“夫人，那个座机电话响了。”
闻言，还在切牛排的李白和韩信一道放下了刀叉。
“什么？怎么就响了？”
旗瑞夫人也是大惊失色，但很快她就恢复了从容的神态，邀着众人一起前去察看情况。
·
弗西克祖宅虽然大，但房间分布看了地图就一目了然，主要分左中右三栋楼，各三层。
中间这栋是招待客人用的，有一行人刚去过的会客厅、餐厅还有他们所住的客房都是在这栋楼里，左边是主人们的房间以及藏书室等重要房间，右边的是给佣人们住的，也是厨房所在地，另外宅子后花园还有一大片迷宫，是给小孩玩的。
而座机是诺亚老太太要求安装的，自然在祖宅左侧大楼内，位于藏书室边上的休息室中。
走过去的这段路上，四人都在脑里把自己目前知道的关于艾维公爵的消息过一遍，以应对这突如其来的来电问题。
可当他们拿起电话听到问题的那一刻，他们才知道啥叫“老师给的考试范围与考试内容压根无关”。
“喂？”
“你好，请问，狄仁杰上一次答应给李元芳加工资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
李白摁了免提，听到这个问题的小伙伴都傻在了原地。
狄仁杰摸了摸下巴，仔细回想：“好像这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李白白了他一眼，就要吐槽“黑心老板”，却瞥见后他们一步进来的米兰小姐和旗瑞夫人好像被定格时间了一样，保持着一个姿势一动不动。
韩信也注意到了这一点，扫了一圈屋子，观察到墙上的钟表也不再走动了。
然而专心回忆的狄仁杰和帮他回忆的元芳并没有发现这些，他们还在争论。
“不是很久很久以前吗？难道是很久很久很久以前？”
“没有啊狄大人，在我们进这个游戏前一天晚上你刚答应过我！”
“瞎说，如果有这事我会不记得？”
“你就是不记得了！狄大人你耍赖！”
狄仁杰眉头一皱，还欲反驳，被李白拦下。
“行了行了别吵了......”他上前一步，挡在两人中间，“我倒是挺相信小元芳的，他从来不说谎，况且是现在这种紧要关头。”
“而且老狄你之前遇到游戏bug，忘了喜欢喝茶这事，没准这个bug还顺便影响了你关于发工资的记忆，所以不如试试小元芳的答案吧？”
韩信点点头，表示支持自己白白的说法。
狄仁杰见元芳与他争辩得有些着急地样子，一阵心软，也觉得李白说得对，就答应了。
于是元芳对着座机报出了自己的答案，下一秒那边就传来了回复。
“好，谢谢。”
与此同时，李白看到旗瑞母女消失了，再一转头，看到他们坐在了休息室的沙发上，正笑着看向他们。
可能是休息室里没开大灯，李白四人刚才使用座机也是借助走廊的灯光，此时半张脸藏在黑暗里的笑容不知为何，愈发显得诡异。
“据说，如果是这个答复就代表你们的问题让对方满意了，恭喜啊各位表侄，旗开得胜。”
旗瑞夫人开口道，她这时的声音也有些说不出的怪异，就好像有人在用她的身体说话。
“不早了，大家回去休息吧，明天见。”
·
狄仁杰也察觉出了怪异，刚想问“小姨怎么不睡”就失了意识，再睁眼时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
明明是睡了一觉，却觉得脑袋晕乎乎的，身上还有点酸痛，狄仁杰坐起来静了一会，才抬眼观察四周。
然后他就看到那对狗男男抱在一起躺在对面那张床上呼呼大睡，但却不见元芳，他又去翻地图，却发现地图也不见了。
狄仁杰感到自己的头又有点晕了。
他看看那边恩恩爱爱的模样，又瞅瞅自己，孤寡老人一个，越想越气，抄起一个枕头大步走到那对狗男男床边，就要“行凶”之时，房门喀嚓一声，开了。
“狄大人你起来啦？干嘛举着枕头？来吃早饭吧。”
元芳推了一个小餐车进来，并且把地图放在了床头柜上。
狄仁杰：“......”
他默默地把枕头藏在身后，悄悄地把它放回原处，随后他当作啥也没发生过一样，走到了元芳身边。
“小元芳你刚才去哪啦？餐厅吗？不过不应该一起去餐厅吃饭吗？”
元芳一边把推车里装食物的盘子放到房间里的那张大桌子上，一边回道。
“我只是起床时碰巧听见有人敲门，打开门看见是米兰小姐，她说旗瑞夫人病了，就不一起吃饭了，让我们可以自行去厨房拿，所以我就去了躺厨房，这才回来。”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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