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沫｜16.照骗（七）
目送李白等人离开，旗袍女子不解地问嫦娥：“所长，不用向他们收取‘费用’吗？”
“不用。”反正收了也没用。
嫦娥又交代道：“等后羿回来了，你就跟我就去办另件事情。”
“好的所长。”
回到学校，韩信原本想去交流厅把“孙墨”揪出来揍一顿，但由于谁是“赵松墨”，谁又是“孙墨”仍有疑点，所以好在李白及时制止，才不至于打草惊蛇。
两周后，李彬琳带来的消息才让他们愈发确信，交流厅那个才是“赵松墨”。
那天，本该是图书管婆婆的儿子回到学校参加毕业典礼的日子却被推迟了。
原因是他的舅舅开的宾馆要被拆除，可舅舅有事赶不到，他又恰好要回宾馆附近的母校，所以就代替前去监督工程。
嫦娥提到过，使用咒术者会遭到反噬，其一便是“阻断使用者某一亲戚的财路”。
孙墨向赵松墨施咒的时间是十年前，而他的舅舅开的宾馆，恰好也是从那年开始就生意不好，符合条件。
从奇闻事务所回去后的当天晚上，四人在宿舍里看了下嫦娥给的文件，其中记录着当年案件的全过程，与他们查到的和猜想相差无几。
本关的通关条件，一是找出学校传闻的真相，二是查清当年的侦探发生了什么。
所以想要离开，还得请“凶手”告知他们一些细节。
而他们在食堂偶遇孙墨的这天，便是个好时机。
·
“琳琳，你知道那桌发生了什么吗，怎么氛围怪怪的……”
与李彬琳一起来学校实习的朋友，也就是之前那位短发老师问道。
她朝李白那桌看了眼，随后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圈，笑着说：“大概在准备着打boss吧，打完就通关了。”
“啥？”
此时狄仁杰已经和李白已经意外顺利地轮流问完了孙墨的祖宗十八代，确认了他的身份后，准备打听当年的事情。
“不用问了，我直说吧。”
孙墨放下碗筷，打量着眼前的四人，眼中不易察觉地闪过一丝狠辣。
“交流厅那个混蛋是我杀的，原因很简单，为了报仇，也为了灭口。”他冷笑着说，“至于具体原因，校长告诉我你们查得速度很快，应该都知道了。”
没想到孙墨承认得那么快，也如此配合，四人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倒是比十年前的那几个厉害点，也没被那混蛋给迷惑，就不知道这次的结局是否会有些不一样。”
他见四人不再提问，便丢下这句话离开了食堂。
“他好像对我们有点意见？”韩信对此不理解。
李白看着孙墨远去的背影，道：“十年前的侦探应该就是他杀的，原因暂且不明，但同样是来这查事的我们，还是小心为上。”
“依孙墨所言，赵松墨曾经也骗过那些侦探，而且成功了。”狄仁杰说，“讲真的，要不是嫦娥提醒，我们恐怕也中招了。”
“可不是嘛，赵松墨的谎话七分真实三分虚假，他不去当演员真实可惜了。”李白冷哼一声。
接下来的一整天，四人轮流观察孙墨的动静，并且约定两人一组，每次站岗一个半小时，超过时间没有回到宿舍便去寻找对方。
离开食堂的孙墨，先是去图书馆看望了自己母亲，又去了教学楼高三办公室见了曾经教过自己的老师，而下午就基本在会议室商讨毕业典礼的过程。
他的行为直到晚上前都十分正常。
·
在漆黑无人的多功能大楼里，孙墨正贴着墙轻手轻脚地走在楼梯上，而躲在转弯角的李白和狄仁杰等到看不见他背影了才继续跟着。
起初两人以为孙墨是要去五楼交流厅，但没想到他去了四楼。
他们躲在一株大盆栽后面，看见孙墨掏出了一把钥匙，轻松打开了一扇被锁住的门。
两人趁孙墨进门后，立刻将他们的隐藏地点转移到离他们最近的厕所里。
狄仁杰用口型质问：躲哪里不好躲这里干嘛？
李白：四楼都是办公室，门大多都锁住的，你打得开？
狄仁杰立马想到了不对：那孙墨怎么会有钥匙？
李白向外面看了一眼，发现孙墨已经走出了办公室，将食指抵在嘴唇上，示意狄仁杰保持安静。
黑暗之中，加上两人正在躲藏又不便仔细看，但借助微弱的月光，他们瞥见孙墨手上多了张照片。
待孙墨下了楼梯，脚步声渐远时，狄仁杰和李白才走出来寻找孙墨刚才进去的那间办公室。
“嗯？这不是校长办公室吗？”狄仁杰试着转动把手，结果门没被锁上。
“孙墨离开时，我确实没听见锁门声。”李白说，“他大概忙着离开，忘了吧。”
两人一前一后地进入办公室。
同时，他们不知道，在大盆栽后面，一个人正在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手指还在不停地摩挲着一张照片。
这时月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照亮了照片：那是一对男女，男孩握着气球举着手机，女孩拿着冰淇淋，做着鬼脸。
·
校长办公室里，两人在不随意窥探他人隐私的情况下，看了一圈后，一致认为木头柜子有大问题。
“别说之前大白天地来查都没有收获，现在这黑灯瞎火地能找着嘛。”李白又把柜子摸了个遍，拍了拍柜子，“你说机关会不会在柜子里面？”
他打开柜子，里面仍是堆满了杂物，不过……
“这什么？”
李白将书籍堆放到一边，指着柜子底部，借着月光，依稀可以看见那是个脚印。
两人对视一眼，开始在柜子内部检查。
“上回来的时候，里面堆着书，就没查仔细，唉大意了。”李白叹了口气。
“找着了。”
狄仁杰按下柜子角落的小按钮，待听到“咔哒”一声后，轻松推开了柜子靠墙那面的木板，一间卧室映入眼帘。
密室虽小但生活必备用品都置办齐全，只是看上去有些老旧了。
“孙墨有办公室钥匙，也知道这间密室的存在，并且他进进出出速度很快，说明他对这里很熟。”狄仁杰分析道。
李白拿起桌上放着的日历，看时间这是十年前的东西。
此时嫦娥说过的话浮现在脑中：“陈永乐被毁容后，应该是很长时间都不会见人，那么那段时间她待在何处？”
“是陈永乐。”李白翻看着日历，“这里是陈永乐被毁容后住的地方。”
“对哦，因为孙墨经常来看望她，所以才如此轻车熟路。”
李白点点头，将日历递给狄仁杰：“你看下，这本日历上写的东西。”
日历似乎是被陈永乐当成了小日记，在每个日期下方都附着一行小字，每页空白处也记录着一个月来的总结。
有着类似“新的一年啦！要继续努力啊！”的鼓励话；也有像“今天跟孙墨去吊娃娃！为什么我就是钓不上来！”的吐槽；也有，她对他爱意的表达。
日历上的内容，到了五月开始变了。
“那年五月，应该就是陈永乐毁容的时间，她写的东西有些压抑了。”狄仁杰皱着眉头，“大多是’想自杀‘或者恨赵松墨的话。”
“但也有别的。”李白道，“提到孙墨，她就好像还是原来的她。”
五月之后的内容，虽然乍一看满是戾气，但若仔细看去，还是能发现些许温暖。
“她虽然毁容了，孙墨仍对她不离不弃，经常来看望，想着法子逗她开心，也在尽力帮她走出阴影。”
但狄仁杰一想到这对小情侣现在的遭遇，不由得有些唏嘘。
李白又将日历翻到六月那一页，指着某行字：“‘今天去外面透气好像被人看到了，怎么办’，所以学生在四楼看到的哭泣女孩就是陈永乐。”
狄仁杰：“这么说另一条听见争吵声的传闻可能也跟陈永乐有关？”
“也许吧，不过我觉得还是要完全确定才算满足通关条件。”李白说，“约定时间要超了，先回去吧，别让他们担心。”
不过他们出了木头柜子，将办公室还原准备离开时，却发现孙墨早已在外面走廊上等候他们多时。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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