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沫｜14.照骗（五）
半夜，街道上只有路灯仍在工作着，早日繁忙的人们都已进入梦乡。
这是个很安静的夜晚——除了学校的交流厅。
此时那里简直好比现实版生化危机。
“不是说尸体被钉在墙上的吗！那怎么会到处动！”
“你可别说了他来了他来了！”
狄仁杰和李白躲在一面墙后，在离他们一米开外处，一个与俩人身高相仿，身上有好几个血洞且有些发青的尸体，正睁着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瞪着他们。
狄仁杰拍了下李白的手臂，又指指尸体：它想干嘛？
李白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大概想杀了我们？
不过尸体只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看着他们。
狄仁杰和李白也不晓得这是个啥情况，决定以不变应万变，也呆在原地，跟那具尸体干瞪眼。
不多时，那具尸体猛地一颤，眼里的血丝褪去，漆黑的瞳孔倒映着狄仁杰和李白的身影。
“抱歉，吓到你们了吧。”
“没事，见怪不怪了。”早在红梅那就历练过了。
尸体闻言，黑眸上下打量着面前的两人：“原来是奇闻事务所的，难怪。”
李白和狄仁杰对视了一眼，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但听名字能猜出一二，所以他们点头了。
“那这次校长是请你们来查什么啊。”他懒散地靠在墙上问。
李白抬眸：“怎么听你的语气感觉知道不少呢。”
“十年前的那件事情，我是当事人。”尸体神秘地笑了笑，“介绍一下，我叫孙墨。”
·
时间回到下午，图书馆。
“我儿子有什么心事经常憋着不说，也不明白他为什么那么犟，也不跟我和他爸讲。”婆婆有些生气地别过头。
“可能您儿子是不想让您担心？”元芳想了个理由。
婆婆摆摆手：“无所谓啦，他自从工作后就忙得很，都好久没回家看看我们啦，唉！”
“诶刚刚你们问什么来着？……哦哦是我儿子高三那年有没有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啊……嗯……”
婆婆眯着眼睛靠坐在椅子上，微垂着头，终于在韩信和元芳以为婆婆已经睡着的时候，开口说话。
“有次晚上他喝了很多酒，我听见了他说的醉话，这么些年过去我也记不大清了，只记得一点片段，好像是‘对不起’、’帮你‘之类的吧，唉人老啦记不清啦。”
“没事婆婆，这些也对我们很有帮助的。”元芳安慰道。
·
交流厅。
“你们看这张毕业照嘛，喏这是我。”孙墨指着十年前毕业照上的一个男孩，又数了下从左到右的顺序，将手指移到最下方的某个名字上，“不信自己数呗，对应的名字就是‘孙墨’。”
狄仁杰如实数了遍，确实无误。
“可你怎么死的？谁干的？死了多久了？还有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呃一个一个问题来。”孙墨抽了抽嘴角，“谁干的不记得了，只记得他名字里也有个墨字……你们应该知道的，怨鬼到后面记性会越来越差，有时也会发疯就像刚才那样。”
两人点点头。这点他们在第一关里也体验过了。
“十年前，我有个喜欢的女孩，叫陈永乐。”提到这个女孩的名字，孙墨的脸上绽放出了灿烂的笑容，“很幸运的，我父母也支持，我们一直都很好，直到一个人的出现。”
李白：“就是后来杀了你的那个人？”
“对，他看不惯我和永乐恩爱，于是在一次化学课上，他拿化学药剂泼我们，然后……”
说到这里，孙墨眼眶发红，哽咽着吐出四个字。
“她毁容了。”
女孩子最重要的脸蛋没了，这对陈永乐来说无疑是场灾难，她躲躲藏藏，她不敢见人，因此她也没有参与拍摄毕业照。
“她就要崩溃了。”孙墨这样说。
“所以我没有离开她，自从她毁容后我一直照顾着她，希望她能尽快走出阴影，可我没想到不但自己没能帮助她走出来，自己却也命丧他人之手。”
孙墨将脸埋进手里：“我是真的没用啊……”
李白拍拍他的肩膀：“我们会帮你找出那个人，还你和陈永乐一个公道。”
孙墨抹去脸上的眼泪，真诚地道谢。
“还有个问题，陈永乐是校长女儿这事好像没多少人知道吧？这是为什么？”待孙墨冷静后，狄仁杰问。
孙墨吸了吸鼻子：“永乐不喜欢别人是因为她的身份而对她好，所以她一直瞒着这事，我也是跟永乐交往后才知道的。”
·
两人一鬼坐在一起，聊着陈年往事，不知不觉东边的海平线处泛起了鱼肚白，若是在乡村田野间，此时已经能听到几声响亮鸡鸣。
还没睡醒的韩信与元芳毫不留情地被跑回来的李白和狄仁杰拉到食堂吃早饭。
李白明显是饿了，碗里的东西已经被消灭了大半。
“我现在对当年的事情已经有了很大的眉目，我想很快就要通关了。”
“通关？什么通关？游戏吗？”
耳边，一个好听的女声传来。
四人转头，就看见了昨天遇见的长发女老师。
“这么巧啊又遇到了。”李白挥挥手，“怎么不见另一位啊？”
韩信则白了他一眼。
“她的事情比我多点，所以早就吃完去忙啦。”女老师坐在他们临桌。
“‘通关’不是游戏的‘通关’，这是我们间的‘专业术语’，是指我们查的东西就要浮出水面了。”狄仁杰一本正经地胡扯道。
女老师十分惊讶地鼓鼓掌：“可以啊你们，速度很快啊，比当年来的那几个快多了，听说还是奇闻事务所的呢。”
狄仁杰抬手打断了女老师的碎碎念：“你也知道奇闻事务所？”
“我不知道，但我大伯知道，我大伯是学校的老教师了，对当年的事情可清楚了。”女老师说。
韩信跟坐在对面的元芳对视：这话听着好熟悉啊。
几秒后，他们想起了上次是在哪听到类似的话，异口同声地问：“李彬诚跟你是什么关系？”
女老师一愣：“你们怎么认识我弟？”
“？？？”
李彬琳，大四，和朋友来学校实习，与正在读高三的李彬诚同学是亲姐弟关系，也是学校李老教师的亲侄儿。
五人都不由得感慨这世界也太小了吧。
“那么奇闻事务所是个什么地方？”
“就是专门处理奇怪事情的地方呗，虽然才成立八年，不过这么些年其知名度已经家喻户晓啦。”李彬琳说着从包里拿出一张便签和水笔，“这地方挺难找的，给你们写下啊。”
“如此，多谢了。”李白接过纸条，上面用娟秀的字迹写着一个地址。
几人又聊了几句，很快分针走过了数字“30”。
“抱歉今天不能陪你们聊久了，过几天就高考了，我也得赶紧帮忙筹备两周后的毕业典礼啦，先撤啦，拜拜！”李彬琳说完拿纸巾抹了下嘴巴，将碗筷放好小跑出了食堂。
在将早饭吃个精光后，元芳的脑袋瓜终于“重启”。
“对了狄大人，图书馆老婆婆的儿子孙墨就要回来了，是来参加毕业典礼的……”
狄仁杰听了，差点一口豆浆喷到对面的李白身上，李白也差点噎着。
“孙墨？”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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